28号弦楽小夜曲

    閉ざされた世界

    武藤徹        結城夏野

 

        門窗緊閉。

        時節來到春末，天氣尚未變得黏膩燥熱，但室內空氣逐漸加溫，一定是因為進來時徹就把門窗緊緊鎖上的緣故，夏野模糊地想著。

        打到一半的電動搖桿丟在一旁，主機螢幕還閃爍著卡住的畫面，兩人已經在地板上身體交纏。

        徹 握住他的肩膀，下垂的雙眼顯得十分急切，低頭吻他的動作仍然十分溫柔，唇舌交纏間周遭溫度又上升幾分，毫無防備的同時徹的手指逐漸順著脖頸往下，輕柔地隔 著襯衫撫摸鎖骨與胸前的線條，在夏野因他執拗的吻而喘息著推開他之後，徹輕笑著轉向他的耳垂，空著的左手輕輕拂開髮絲，先是輕輕啃噬，伴隨著舔吻在夏野耳 邊溫熱吐息。

        「吶，夏野……」

        「不、不要叫我的名字！」

        因為耳畔的氣息使夏野微微瑟縮，仍底氣不足地板著臉抗議。

        「可以嗎？像之前一樣？」

        夏野的回答是揪住徹胸口的布料，轉頭再次啃咬般吻住了徹的唇。

        「唔……」

        徹瞇起眼睛，左手按著夏野的後腦勺，加深了黏膩的吻，右手拉開夏野的褲頭，握住微微挺立的慾望，隔著布料來回輕輕摩擦，夏野倒抽口氣，顫抖起來。

        「夏野也做吧，幫我……」

        成年青年半是懇求半是難以拒絕的命令低語，拉著夏野的手，移動到自己股間。

        徹的指尖和掌心略微粗糙的薄繭刺激著逐漸昂揚起來的慾望，清晰快感伴隨著越來越沉重的喘息聲流溢在悶熱的房間內，直到徹將額頭抵在夏野的額前，抱怨似地輕舔他的唇角。

        「夏野都沒在動，這樣不行吶。」

        說著徹鬆開了手，身體往前緊貼著夏野直到背脊抵到床腳為止，雙手握著夏野的手，讓夏野同時握住兩人緊密貼合的勃發慾望。

        「自己動吧，吶。」

        夏野瞪了徹一眼，後者只露出無辜笑意，雙手並用地伸進已被鬆開好幾顆扣子的襯衫內，捏著敏感的乳尖，溫熱的舌尖描畫著鎖骨的形狀，微癢的同時背脊竄起電擊般的快感，在本能驅使下，夏野動起雙手，徹的呼吸也逐漸凌亂。

        徹的身體好熱，他想著，兩人相抵的欲望和額頭同樣發燙，隨著手指動作交換著灼熱吐息，跳動的血管和先端微微滲出的液體有種曖昧的情色感，彷彿告訴自己做得很好似地，徹的手攬住夏野肩膀，溫暖的手掌輕撫他的後頸，夏野咬住下唇，全身發軟。

        「夏野……」

        徹 叫著他的名字，此時已沒有思考討厭被呼喚名字的餘裕，夏野只是加快了撫摩的速度，直到徹也用手握住兩人滲出透明液體頂端的瞬間，大腦一片空白，他們一起喘 息著射出來，濺上地板和兩人小腹，等待餘韻平息前兩人只是默默對視著，溫柔而滿足的倦怠感充滿全身，愣了好一陣子徹才拿過面紙幫他們清理，唇角揚起微笑的 弧度。

        「今天睡這裡吧？」

        夏野沉默了一陣，看向窗外，接著堅決地搖頭。

        「現在回家還能複習一下。」

        徹的表情變得有點失落，隨手丟開手中兩個小小的衛生紙團，拉過夏野，兩人倚著床鋪靠在一起。

        「夏野很努力呢。」

        「那當然。」

        身後的徹似乎微不可聞地輕輕嘆息。

        「討厭這樣做嗎？」

        面對年長青年每次不厭其煩的詢問，夏野倒是坦率回答。

        「不討厭。」

        不如說兩人開始了這樣的關係後，有時自己一個人時也會這樣做，閉上雙眼，在腦中描畫著和剛才一樣甚至更過火的場景，但夏野沒說出來。

        「但夏野還是想離開這裡，到城市裡去吧。」

        「當然，這裡是多麼封閉的村子啊。」

        沒好氣地回答，夏野掙開徹的懷抱，逕自整理起衣服。

        「我走了。」

        「嗯，下次見。」

        徹無精打采地應聲，站起來陪他下樓。

 

 

        從武藤家離開之後立刻被夜幕包圍。

        夏野緩慢地走著，接著小跑步起來，夜裡的風吹過頸邊，一陣寒意湧上，於是夏野又放慢了步伐，空氣裡只有自己的腳步聲，於是夏野再度回頭，望向身後遠處武藤家小小的燈光。

        自己終究要離開這令人悶得發瘋的封閉小村，到城市去，因此原本不打算與這個村裡的任何人有深入的接觸。

        但小徹靠近自己時，一不留神間，就已穿越了夏野的防備，進而自然而然地，變成了這樣的關係，即使沒有做到最後，小徹也沒有開口要求，然而這樣的接觸已足夠造成他最不希望的牽絆。

        每次聽見自己要到城裡去時，小徹臉上流露出的表情夏野也非毫無所覺，只是夏野並不覺得這份來得突然的感情會影響自己長久以來的心願。

        問他要不要一起走吧。

        每次夏野都這麼想，卻終是沒問出口，總想著等自己考上後再開口，也許是因為害怕被拒絕，又也許是莫名的自信，覺得什麼時候說都一樣。

        因為時間還很長，無論在這連時間流速都顯得緩慢的封閉世界裡、或是他所期望的未來，他們還有很多很多時間。

 

 

        被攻擊兩次之後，夏野躺在床上，幾乎沒有移動身體一絲一毫的力氣。

        時間差不多到了。

        徹就在窗外。

        即使要來奪取身為獵物的自己的血，徹仍然猶豫而退縮，只是在窗外站了好一陣子，他早就聽到，閉著眼睛也能想像徹充滿迷惘和掙扎的呆滯表情。

        「……你最好動作快點，我爸可能會來看我。」

        於是他開口，聽見窗外一聲響動。

        「雖然我很想走到你那邊去，但是我起不來。」

        四肢倦怠無力，使不上力，夏野閉上雙眼，聽著小徹翻進房間內的聲響，小徹的腳步聲、最後小徹來到床邊。

        他終究還是開口問了要不要一起離開，只是問得太慢，被本能控制的徹只是撲過來咬了他的脖子。但直到現在他還抱著可笑的期待，要是能一起離開，一起逃走就好了。

        「對不起。」

        徹的聲音有些顫抖地迴盪在空氣中。

        他半睜著失神的雙眼，在心裡嘆了口氣，沒說出的失望在逐漸枯竭的心底破碎。

        「沒什麼，我本來就一直感覺自己走不出這裡的。」

        「…………是嗎？」

        小徹低低地問，彷彿自言自語，接著將唇湊上他的頸邊，伴隨著水一樣沒有溫度的眼淚，灑上他的臉頰。   

        像是每一個的吻的開端，用尖尖的犬齒輕啃頸側肌膚、用舌尖溫柔地吸吮，無意識地把手伸到枕下撫摩他的後頸，像每一次互相撫慰時儀式般的動作一樣，明知想要更多，卻誰也沒有先說出口，因為只是彼此體溫就足夠滿足。

 

        想到此處夏野驀地睜大眼睛，怔了一會，又帶著疼痛的表情用力合上。

        徹的牙齒刺進血管，生命力在幾秒的吸取間逐漸流失。

        尖銳的牙齒、後頸的撫觸和臉上的淚水是沒有溫度的冰涼。

        原本覆蓋著自己的小徹身體總是溫暖灼熱，就連聽見自己要走，略顯失望地抓住自己的手時都泛著溼溼的卻不令人討厭的冷汗，是人體的溫度，讓無時無刻都渴求著遠走高飛的夏野有時也覺得自己能夠接受這樣的牽絆。

        現在的小徹已經不是原來的小徹了，不是死而復生的屍鬼，是屍鬼把小徹變成這樣，然後是自己，即將死去或是變成冰涼的怪物。

 

        黎明來臨前呼吸逐漸變得艱難，意識模糊間夏野不斷想起自己土葬以後的樣子。

        爸爸的話一定不會讓自己在火葬中化為灰燼的，因為這樣自己就會隨風遠去，那麼被釘在冰冷的土裡，他會像小徹一樣復活變成怪物，還是在地底逐漸腐爛呢？

        或者，變成怪物之後，殺了所有屍鬼和小徹，然後自己也一起死去。

        無論如何，終究走不出這個封閉的世界。

 

 

          Fin


寫完有點眼神死orrrrrz
已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眼神飄移），只好岔開話題，10/10的昨天不只是國慶，還是小徹咬死夏野的日子哦XD 聽小燈補了一些原作小說的梗突然想去找小說來看了，藤崎的一些設定很萌，不過小說的一些字句片段也讓我們好飛躍啊XDDDDD

接下來還有想寫的徹夏，不過H這種東西真是不想再來一次了orz
因為覺得以夏野的個性應該不想在村子裡留下太多牽絆，而且在夏野心意不明的情況下，徹大概也會有些微的罪惡感所以兩人不會做到最後吧，其實這種雙方前戲是我跟小燈莫名愛的H梗XD本來是要給MSN3的黑羽用的（毆飛XDDDDDD小燈快幫我想新的H給黑羽XDDDD

那就先這樣了（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