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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弦楽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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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鋼彈00] [LS] Perfect Hero

☆剎那中心論壇匿名紅線配對命題點文活動時寫的文,當時得到的題目是「Perfect Hero」、R18。
☆尼爾剎那與萊爾剎那皆有。

        Perfect Hero

 

 

        1. a perfect specter

 

       男人讓他抵著金屬質感的牆壁,從背後輕柔地擁著他僵硬的身軀,手上動作卻是和溫柔擁抱的殘酷同等的粗暴,藍色的制服落在地上,耳廓間溼熱舔吻伴著不怎麼沉重的呼吸,還有餘裕聽見皮帶被抽起的聲音,褲子落在腿間地板上,只剩腳上難以脫去的厚重鞋子和短袖緊身衣,牢牢地把他束縛在男人和牆壁之間,男人沒戴手套的手指伸入衣服之中,重重捏著他缺乏刺激的乳尖,另一隻手從腰部滑到雙腿之間,握住他同樣溼熱的中心,他把頭埋在手臂裡,深色肌膚泛起退無可退的顫慄,這是男人和男人間的性,對方用手指告訴他,手指的觸感和他記憶中一樣強韌而深刻,他和那雙手扣下最後扳機的獵物不久前才經歷過差點落敗的苦戰,而這雙手的主人握著他脆弱的股間上下游移,性不是戰鬥,在後者來臨時他總是選擇迎戰,什麼也不想,但此時意識幾乎游離到大氣層之外——如果那裡有天堂的話。

 

       「喂,現在想起哥哥,是犯規哦。」

 

       身後男人用輕佻語氣提醒他,他眨了眨眼,想說什麼卻變成灼熱的喘息,男人冰涼手指從胸口慢慢移到他線條堅韌的背脊,順著骨節向下輕輕撫摸,細細的顫慄和快感一起回到身上,最後雙手在慾望的中心匯合,毫不溫柔地上下撫觸,能夠感受男人手指粗糙的繭,他不禁咬住唇阻止聲音漏出,但男人只是專心在他快要噴發的前端,像被甩到大氣層外,男人扳過他的下顎,用力吻了上去,視界裡是炸開來的白色,彷彿再一次那雙手扣下扳機。

 

       「你果然在想哥哥。」

 

       待呼吸平息下來,剎那背過身靠在牆上,看著萊爾對他露出譏諷又理解的表情,戳破一個秘密和謊言的快感。

   

 「……沒有。」

 

       剎那好不容易擠出這個字,輕輕一動方才被捲到胸口的緊身衣滑下來,褲子仍落在腿間,萊爾看了他一眼,嘆口氣,逕自走到床邊坐下。

 

       「算了,每一個女人是因為我還是哥哥,我都清楚得很。」

         「我不是女人。」

         「你當然不是。」

 

        剎那沒有回答,俯身準備拾起掉落的皮帶,視角對正了大開雙腿坐在床上的萊爾,他把下巴靠在手上,少年注意到他股間和自己一樣的變化,沉默幾秒,放棄了手中的皮帶,從落在地上的褲子團中跨出來。

   

        「喂,我說夠了。」

 

         年輕的隊長忽視他的發言,半裸著走到他面前,抱住他凌亂棕髮的頭顱剛好靠在胸口,另一隻手笨拙卻頑強地也去抽他的皮帶,萊爾先是目瞪口呆了一陣,接著宣告放棄,幫他把自己的拉鍊拉下。

         他年輕的隊長大人坐在他右邊的大腿上,用雙手學著萊爾方才所做的那樣不輕不重地摩觸著完全站立的中心,和平常一樣面無表情、神色認真,於是萊爾拉過少年的頭來吻他,暗紅色眼瞳中有隱隱的憂傷,和渴求,垂死之人對活下來的渴求一樣,讓他看著便難受不已的眼神,於是萊爾讓剎那閉上眼睛,直到他看見少年下面的部分和自己一樣挺立了起來,微微一笑,他把剎那拉到床上。

         雙腿大開的侵入,艱難痛楚連汗水也很快蒸發,像釘子寸寸打入受刑的手心,血順著凶器流下來,身體裡也是一樣鮮明火熱,萊爾感覺自己也呼吸沉重起來,剎那的手指按著自己的肩膀陷入肌肉,他俯下身逐漸加快節奏,黏成一捲的頭髮拂到剎那臉上,被剎那用空著的手指撥開,他狠狠抓住那隻手腕,看見少年忍著疼痛卻又滿足的表情,像是要去赴死心甘情願。

   

        不是把我當成尼爾。

 

         萊爾清楚得很,剎那現在陪自己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償還,所以無條件承受他的惡意他的挑釁甚至讓他在床上深入他的身體,彷彿在尼爾那裡積欠的可以從自己這裡填補,他知道那正是因為沒把自己當尼爾看的緣故,卻也是另一種淪為特別贈禮的忿怒不平,前去獻祭的英雄留下的遺物,崇敬著亡者的人可以在他身上加諸任何奉獻,只是個緩解悲傷的形式。

剎那是這樣的嗎?他想了想,尼爾死後這個少年仍竭盡一切做他想得到能為尼爾做的事,延攬尼爾唯一的弟弟、在這混蛋的世界活著,說要改變世界卻透不過氣來。

         在剎那的記憶裡他的哥哥到底多麼光輝完美,萊爾一直想問,最後的浪潮來臨錯過良機,於是順著本能衝過了終點,大腦恢復一片空白。

   

        「他在你們心中是個英雄,對吧,像神一樣。」

 

        後來萊爾自作聰明地這樣問,透過他手中擁有的資料,旁邊的剎那背過身去,沒有看他。

   

        「不。」

 

         剎那幾乎是費盡全力才回答了一個字,尼爾的事只要想起便會痛得瞇起雙眼,想要解釋,濕黏的身體彷彿要融化般使不上力。

        「就算你不說我也看得出來,他那麼完美,剛剛你也想著我比不上哥哥吧?」

 

他聽見萊爾放棄似地說,就像自己永遠無法改變既定現實,於是剎那沒有回答。

 

「反正我總是沒辦法像他做得一樣好,感覺很差的話真是抱歉啊。」

 

萊爾的聲音傳來。

 

「哪,哥哥留給你什麼?」

 

說著萊爾吻他背上經年累月淡化了、從害尼爾萬劫不復那時開始留下的凝結的傷痕,和從前的尼爾一樣,吻在同一個地方,分毫不差。

 

 

         2.I’m not so perfect as you think

 

上一個洛克昂離去時什麼都沒有留下。

Dynames的太陽爐、橘黃色的人工智能球體,只有這些了,他被接回托勒密時同伴再一次告知了這個事實。

但是儲放每個人制服的暗室角落的架子上,還留著洛克昂從前穿過的綠色上衣,輕柔的布料像從前在海島上由洛克昂為他剪頭髮時觸到臉上的風。不難想像這件衣服為什麼會整齊地折好放在這裡,剎那猶豫了一下,把綠色上衣帶回自己的房間,平常收在櫃子裡,抱著衣服入睡感覺就像和從前的尼爾一起入睡。

 

         那時尼爾和他睡同一間房,自己跑進來的,為了驅除失去Gundam資格的Trinity卻變成了三個人的任務,在地球上待機,在房間裡,面對面坐在床沿,洛克昂向他告解。

   

「我啊,並沒有那麼好,也許不值得你那樣用生命託付、不是一個,能夠改變世界的人。」

 

地球的月光從玻璃透入,他有些迷惑,回過神來時發現自己凝視著洛克昂短袖緊身的深藍色上衣下飽滿分明的線條。

和無力、傷痕累累的自己不一樣。

簡直看得出神,直到洛克昂笑著在他眼前揮了揮手。

 

「真的,就算是充滿理想的心裡,或許裝著更多的是復仇的渴望哦。」

 

彷彿受到某種神秘的召喚,他沒回答,只是伸出手輕觸洛克昂的胸口。

和自己一樣的心跳聲。

 

「剎那?」

 

洛克昂叫他的名字,把手放在他的手背上,試探性地抬起下巴,溫暖的嘴唇靠過來,他們一起倒在床上。

 

「洛克昂……」

 

他用低啞卻仍是少年的聲音叫他的名字,抓住洛克昂肌肉線條分明的手臂,洛克昂俯身吻他的耳朵,除下手套的冰涼手指伸進他的衣服裡,手套落在枕邊、緊身衣的下襬捲到了胸口。當洛克昂幫他解開皮帶時,剎那還看見洛克昂神色間閃過一絲猶疑,對上自己眼神時洛克昂露出苦笑,把他背過身抱在懷裡,用雙手握住他感覺異樣難受的中心,開始溫柔地移動。

看不見洛克昂的表情。

 

「想要復仇也沒關係。」

 

於是他對洛克昂說,洛克昂微微停頓了動作,輕快地說了聲哦。

 

「因為還是需要……洛克昂,一起戰鬥。」

 

他聽見愉快的笑聲,然後再也說不出話,限界匆匆來臨,弄髒了洛克昂的手。

 

「那也好,會一起戰鬥的、守在你身後。」

 

洛克昂對他說,撫慰似地吻了他背脊上已經淡去的傷痕,用深藍色的上衣幫他清理,然後把他放在床上,轉身下床。

 

「因為真正能夠改變世界的人,是你啊。」

 

         洛克昂再度回到房間時是一個小時後的事,換回了便服,爬上床,半夜剎那醒來,綠色上衣映在眼底。

 

   

         把綠色上衣帶回房間的幾天後,剎那在走廊上被提耶利亞攔下。

「是你把那個處理掉的吧?」

不等他回答,提耶利亞逕自說下去,視線飄向遠方。

 「是我太失態了,無法忘懷過去、把它留著……無論如何要向你道謝。」

 說完提耶利亞低著頭,以Gundam飛行的速度離開剎那的視線,留下剎那一人站在走廊。

        欲言又止,不,沒有解釋這個選項。

        「除了太陽爐和哈囉,他什麼也沒有留下。」

 

        所以他這樣回答萊爾,萊爾只是慵懶地輕笑。

 

        「明明留給你那麼深的罪惡感不是嗎?」

 

         最後萊爾把他推向浴室,關上了門,沒洗好不准出來,我等你洗好再進去。

 

         大腦仍未開始轉動,剩下的只有本能,他靠著浴室合金門板,轉動一點點水龍頭讓熱水斷斷續續流進地上的裂縫裡。

 

         萊爾彷彿清楚這點所以又折回來。

 

         「哪,哥哥死的時候,你有哭嗎?」

 

         他隔著門這樣問。

 

        清晰的水聲。

 

        剎那不答。

 

        「其實我有一個弟弟。為了給他和平,一直戰鬥至今。」

 

        尼爾曾經這樣告訴他。

        萊爾或者報仇甚至是改變世界的理想都是同等地重要,和他的生命一樣重要,但是選擇了一種就不能選擇其他,所以被捨棄的以後聽起來都像謊言一樣。

 

         從那天起剎那的惡夢裡多了一個人,黑夜裡異國的廢墟,架著狙擊槍的男人、擁有細長堅韌的手指和憂傷的棕色捲髮,一雙一樣的身影看著自己,虧欠世界的和世界給予的破壞一樣巨大,他沒有什麼可以償還,他們看著他,綠色的衣角和三隻綠色的眼睛。

 

 

         3.a hero

 

         艾紐死後萊爾花了很長一段時間重整思緒,但直到面對剎那時萊爾發現自己仍然什麼也說不出來,那是在剎那帶回Veda的座標,擬定作戰前往月球背面時,萊爾決定站在剎那房間門口的通道上等待剎那經過,為了不重蹈上回對話覆轍,萊爾把槍留在房間。

        剎那直直看著他,臉上被打的瘀青消退了不少。

        萊爾忽然覺得在那種眼神下自己總是無話可說、無所遁形。

 

        不責怪自己比起Katharon更重視一個變革者、不責怪自己忘了家人的仇恨、不責怪自己因為被冷落而挑釁到了床上後卻突然閃電愛上唯一不認識哥哥的女人,逃避是唯一原因。

         剎那光用眼神就說明一切,我原諒你所做的一切、那些都無所謂,因為我在前面擋著一切,我來承受一切,你有足夠餘地迷惘。

        像他哥哥一樣完美的背影。

 

        「最初,為什麼要找我來這裡、不放我在Katharon裡自生自滅?」

 

        「想和你一起戰鬥,你不足的部分還有我。」

 

        「那為什麼要救我?」

 

        那個失去理智的當下他情願和艾紐同歸於盡。

 

        「不想看見同伴死在面前。」

 

        「你怎麼知道親眼看見心愛的人在自己面前被炸成碎片的痛苦。」

   

        霎時萊爾又住了口,剎那看著他,眼神清澈。

 

        「我知道。」

 

        五年前最後的最後尼爾在剎那面前被火光吞噬,那時還是個孩子的他淚流滿面,除了Exia以外沒有人知道。在GN粒子造成他身體異變產生的夢中和那個為復仇而死的男人相見時他叫了尼爾的代號,洛克昂卻連道別的話也不說,只是把未竟的沉重生命放上他的肩膀。

        你要代替我,代替沒能改變的我。

        那個執著到無法前進的我。

        我明白的。

        儘管夢的那頭不知來自冥界或僅是潛意識,剎那許下承諾,摧毀世界的同時也拯救世界,他只是來自中東的游擊少年兵,在自命為神的人造人惡意下變成Gundam Meister,遇見洛克昂、代替洛克昂,世界已經無藥可救,他仍然戰鬥著,相信兩個洛克昂告訴他的話,合起來就是只要改變就能看見未來。

   

「我說過恨我就好了。」

 

萊爾一愣,想起剎那要替沙慈奪回戀人,提議戰鬥卻被毆打後沉默地坐在原處,即使在駕駛艙裡受傷昏迷仍然一醒來就突破大氣層、四個月間因為艾紐被變革者鎖定而遭到密集攻擊時,多少次陷入苦戰的他們靠Double 0 Raiser艱難地活了下來。

 

「原來是你啊。」

 

萊爾露出苦笑,剎那神情顯露不解。

 

「大家的英雄。」

 

扣下扳機承受恨意是為了守護,堅強變成殘酷,他承受著,為了洛克昂的願望,要他通往一個人的未來。

 

剎那搖頭。

 

「萊爾,一起戰鬥吧,只要活下來,你怎麼恨我都無所謂。」

 

說著剎那露出萊爾第一次看見的淺淺笑意,從剎那口中聽見自己的名字他才想起剎那再也不用那個代號稱呼自己,好一陣子。

        有一剎那的失神。

 

        尼爾死後逐漸遠去的幼時被比較的不甘和憤怒夾著一點點嫉妒全部回到身上,像荊棘一樣刺在心頭,有點想笑,又有點扭曲之後的快意。

        哥哥已經死了,死去的人是無法回來的,剎那對尼爾的負疚如今也加了他萊爾的份,比什麼都來得沉重,只要剎那看著自己就無法逃開或者忘卻,儘管代價是為此自己也永遠被束縛在這裡,再也離不開。

        但是他知道剎那承受得起,他已經承擔了那麼多。

        此時萊爾尚未意識到那是多麼凝重的牽絆,直到親手取了沙瑟斯的命、在宇宙中賠上一隻眼睛幹掉一個變革者後,一個念頭在心中閃過,電光石火。

 

 

        然後他在醫療箱裡睜開眼睛,發現雙眼仍然完好。

        剎那站在一旁看著他,臉色蒼白。

 

        「你還活著,也向沙瑟斯和變革者復了仇,阿雷路亞說他要回地球,接下來你也可以自己決定,要到哪裡去。」

 

        萊爾想坐起身,但身體還不聽使喚,只能躺在醫療箱裡瞪著剎那。

 

        我要留在這裡。他想告訴剎那,最後失去意識前的念頭,卻沒有半點力氣。

        如果不找剎那算帳了,一起往前走的話。

        因為死去的人都不能再回來,而他想要看看那個尼爾無比信任的剎那走出的未來。

   

        「好好休息。」                    

 

        被拯救的是自己。

 

        最後剎那說,轉身離去,萊爾仍張大眼睛看著治療艙透明頂罩上的反光,好一陣子,始終沒能告訴剎那他正在想些什麼。

 

   

            Fin
                                                                                                                             2009.Jun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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