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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号弦楽小夜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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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鬼] [敏夏] 痛的時候請舉手

1.屍鬼衍生小說
2.尾崎敏夫X結城夏野
3.有隱約徹夏前提
4.年齡差、共犯結構
5.設定在外場村事件結束之後




                                  
       痛的時候請舉手

 

 

    尾崎敏夫瞪著他,點著一支煙,煙頭橘色的火光一閃一閃,最後變成白色的灰燼被彈落下來。
    「有哪裡受傷嗎?」
    吐煙說話的當頭其實敏夫已把這孩子全身上下檢視了一遍,沒有傷口,但臉色蒼白,傷口可能隱密地藏在那件大衣下。
    結城夏野搖了搖頭,神情冷漠。
    「真的嗎?你看起來就失血過多。」敏夫不信任地說,拍了拍夏野的頭,夏野神情一滯,但沒有避開。
    夏野其實沒說謊,變成人狼之後,就算有些傷口也能很快癒合。現在他的身上,的確什麼傷口也沒有。
    彷彿確定著什麼似地,敏夫熄了煙,定定看著夏野寂靜的眼神,好一陣子。
    「沒受傷?那……肚子餓了?」
    少年露出一絲羞恥和憤怒,臉色又蒼白了許多,眼神偏離了幾釐米。
    他朗聲笑起來,捲起袖子,又走近了一些,把手腕遞到少年眼前。
    「吶,請用。」
    夏野仰視著他,有點拿不定主意似地露出猶豫表情,接著有點惱怒地揮開了他的手。
    「不要。」
    「為什麼?大叔的血比較不好喝嗎?」敏夫又笑起來,上身微傾,逼近少年的臉,另一隻手繞過他撐在牆上。
    夏野皺起眉頭。
    「當然,都是尼古丁和酒精,沒用的大人。」
    「哦?」即使回家仍穿著白袍的少醫生聞言,更惡作劇地彎腰湊近了自己的臉,在敞開的窗簾和月光之下,少年逐漸鬆開眉頭,閉上眼睛。

    敏夫一路把夏野拉進浴室,又一路光裸地拖到床上。
    「你可以咬我。」
    他吻少年耳後,細碎往下直到脖頸,聽見他的低語少年只是渾身一震,眼中彷彿冒火,薄唇緊緊閉上,雙手緊握住他的肩膀,超乎人類的強大握力。
    少醫生吃痛,苦笑著用長滿鬍渣的臉蹭夏野還很柔軟的臉。
    「吶……放鬆點,不懂情趣的小鬼。」
    他輕捏少年胸口敏感的前端,聲音低啞。
    夏野在他反覆溫柔的碰觸下逐漸放鬆下來,眼神彷彿也軟了幾分,雙手逐漸逐漸環上敏夫肩膀,當少年在身下開始斷斷續續喘息,胸膛隨著他手的動作上下起伏時,少醫生不爭氣地覺得自己活著其實還不算那麼糟糕。
    那 次事件之後敏夫以為自己也沒辦法好好活下去了,然後在事件中在村人默許下活下來的結城夏野似乎也同樣地淒慘,然後夏野變得常去找他,什麼也不說、不看病、 不咬人,就只是待在他身邊,兩人一起從醫院慢慢走回住處,他抽煙時夏野也總在旁邊沉默地看著,然後偶爾會有,冰箱裡拿出來,總是為他唯一的客人準備好的草 莓蛋糕,還有帶著煙味的吻。

   
敏夫偶爾會想讓夏野喝血,夏野還是人類時他依稀記得那孩子冷著臉不理人卻精神飽滿的樣子,聽說夏野似乎不情願待在這裡,敏夫後來想想也不覺意外,15歲,正是充滿夢想的年紀,當年的自己也妄想過改變世界,只是妄想。
    但現在的結城夏野變得和從前完全不一樣 了,偶爾會懶洋洋地躺在他的床上,在他的循循善誘下舔舔他的手指,但不主動咬人,他連自己和隻狼人在一起的危險性都感受不到,除非有時候夏野坐在他身上, 用脆弱又強硬的表情死死瞪他,粗糙拙劣地試圖想誘惑自己時,他會有種想切開自己喉嚨把血全部給夏野的衝動。
    敏夫曾把醫院的血袋私下帶回家,混在飲料裡給夏野喝,得到的只是摔破的茶杯和甩上的門。
    「再怎麼說你偶爾也得喝血吧?」
    他把夏野像隻小貓一樣抓回來,得到的只是長久的沉默。
    「不要讓我想起來。」夏野冷冷看著他,低下頭,全身包裹在那件他穿了好久的外套裡,「我不喝血,你可以實驗看看。」
    「哦?」實驗這個字勾起敏夫遙遠卻鮮明的記憶,他抽了口氣,擠出一個不死不活的笑容。
    「你知道上一個我實驗的對象是我的什麼人嗎?」
    夏野瞪他,「我沒興趣知道。」

    進去的時候他捏捏少年的腰,讓他放鬆。
    「會痛的話就舉手哦!」
    「……你是牙醫吧……」
    「也許差不多吧。」
    他輕笑,又推進些許,少年習慣地閉上雙眼,直到他呼吸沉重地在他體內律動。
    「想哭就哭出來,吶……夏野。」
 
   夏野咬他的唇,不是吸血那種尖銳的咬,但他還是痛得眼眶酸澀,唇齒交纏變成鹹鹹的吻。
    那天在如山堆積的屍體前,他握著木樁,但始終沒有朝毫不反抗的結城夏野胸口打下去,現在他閉著眼像受刑的犯人。
    壓在他身上、吻他、肉體交合,
    抽送著、喘息著、顫抖著,
    不想輕鬆一點嗎?他斷斷續續地說,看著我,交給我。
    我是醫生,不會放你一個人痛苦的。
    因為他們是知道了對方的一些秘密還活下來的人。


    敏夫從浴室出來時夏野已經躺在棉被裡,他腰下包著浴巾,在微涼初春的空氣裡走到床邊,一件一件撿起剛剛散落的衣物。
    「不要放那裡。」當他撿起那件黑色格紋,有些累贅的大衣時,夏野立即阻止了他。
    他看著少年艱難地起身小心地把外套在牆上掛好。
    敏夫沒問為什麼那有件舊外套對夏野如此 重要,沒有去猜測那是否曾經屬於某個死去的人,或者曾經沾過某個屍鬼的血、擋在中間隔絕過某人太過冰涼的體溫,即使他無緣經歷轟轟烈烈的人鬼之戀,他也能 猜個八九不離十,知道有些東西過去了就再也回不來,就算傷害自己痛恨自己也不能阻止無處發洩的悔恨。
    因為他們都還活著,是承受很多很多失去卻還活著的兩個人。
    敏夫偶爾會想起靜信,恭子、那個假裝和 自己去廟會然後被自己殺死的女性屍鬼,還有其他在生命中稍縱即逝當下卻都很重要的女人們,和一堆一堆在日光下扭曲潰爛、被火焚燒的恐怖屍體。離開就是離開 了,雖然偶爾會夢見那些身影,卻總是轉過身去,告訴自己沉浸在過去或者發瘋也不會有什麼和預期不同的結局。

 
    「春天要到了。」他喃喃地說,一手攬著靜靜躺在身邊的少年,一手伸向床頭櫃摸索打火機。
    「我要十七歲了。」夏野突然說。
    敏夫一愣,然後意識到畢竟夏野從來不算死過,要是當時沒發生過那種事他現在也是十七,只是不會躺在這張床上,他看了一眼牆上的外套,故作深沉地抽了一口剛點上的煙,這下卻苦得讓他一時說不出話來。
    他伸出沒拿煙的那隻手,狠狠揉了一把夏野的頭髮,輕咳一聲。
    「有好好讀書嗎?明年總可以離開這裡了吧?」
    夏野哼一聲,有點像是冷笑。
    「現在這種樣子,不可能吧?」
    敏夫低笑,靠過去把頭貼在夏野光裸的胸前,雙臂緊緊環著掙脫不開。
    躺在胸口聽戀人心跳這種事對他這年紀的男人來說還是很難為情,但對敏夫而言很多東西早就和當時的火光與屍體一起拋進下輩子的罪業之中。
    「誰說不可能,你還是你。」

    夏野聽了他的話突然顫抖起來,他聽見他的心跳突然變得難以控制。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職業病讓他脫口而出,看見少年濕潤的眼眶和繃緊的臉龐線條,一陣心軟,他便移開了緊攬著夏野的手臂,翻身躺回原位,把夏野的頭按在自己肩膀上。
    「我沒說錯什麼,你還是有資格去任何你想去的地方。」
    少年仍蒼白著臉,只是搖頭。
    「那,換個方式問,有哪裡在痛嗎?」
    「覺得會痛,又說不出口,只要舉起手,我就會知道。」
    夏野沒回答,只是稍微把身體往敏夫靠近了一些。
    「喂,小子。」
    他開口,有種監護人的味道,念此他笑了起來,撫摸夏野的臉頰,夏野動了一下表示有在聽。空氣裡滿是香菸的味道。
    「你明年要去哪個城市都好,哪個城市都有醫院,所以……」
    「不可能。」
    「你也總得喝血吧,還是要襲擊路人或倒在路邊?」
    夏野斬釘截鐵地說完,他冷靜地補上一句。
    「我再也不開口讓任何人和我一起走。」
    永不流動的時間、不斷看著讓自己敞開心胸過的人逐漸死去。
    永遠如影隨形的疼痛。
   
他愣了愣,又拍拍少年的頭。
   
無法自己一個人的不是你,或許是我。
    這句話他始終沒說出口。

    窗外還是黑夜,結城夏野爬下床穿好衣服,拿起掛在牆上的外套時,尾崎敏夫還在沉沉睡著。
    回頭望了一眼已看不出痕跡的床,少年冷漠的臉龐也變得有些柔和,於是他走過會軋吱作響的木頭地板,準備打開門離去。

   
「……喂。」
    手碰到門把的瞬間,床上響起懶洋洋的聲音,滿臉鬍渣的腦袋從棉被裡冒出來。
    夏野不自覺地鬆開握著門把的手。
    「天還沒亮就要走啊?」尾崎敏夫從床上坐起身,頭髮凌亂,眼神卻像醒來很久一樣銳利,他側著頭,對夏野舉起一隻手。
    夏野一愣。
    敏夫舉起的手勾了勾,他便不由自主走了回去。
    走到床邊,腰就被少醫生緊緊攬住,望著敏夫漆黑眼神,夏野想了想,開口問他。
    「有哪裡會痛嗎?」
    敏夫也愣了幾秒,想起他們總是說著玩的那個約定,突然哈哈大笑,笑得那麼開心,讓夏野都以為自己是不是說了什麼好笑的話,但當敏夫重新抬起頭,用濕潤的眼眶和像哭一樣的笑容看他時,夏野瞇起眼,明明是夜晚,卻好像看著太陽一樣眼睛刺痛。
    「有啊,我,這裡和那裡,在跳動的地方、還有一直想起不該想的事的地方,都好痛啊。」 
    夏野看了看他扭曲的表情,也舉起手,輕輕撫摸他凌亂的頭髮。
    「我也在這裡。」
    夏野語焉不詳地告訴他,於是敏夫笑著再度把頭埋進差距十幾歲的情人胸口,夏野也坐回床沿,把頭同樣埋在敏夫肩上,兩人緊緊相擁著,互相依靠,感謝對方還擁有人類一樣的體溫。
   
為了天明之前不再聽見自己胸口破碎的聲音。


     Fin


活下來卻已經不是原先樣子的兩個人,醫生雖然沒死卻背負著殺戮的記憶,夏野則永遠無法以他想要的形式離開外場村,還有小徹的事,這裡夏野穿的外套延續了我在之前徹夏本中的設定,不過不知道也無所謂,像醫生一樣一知半解地想像著,也是很痛的。

雖然他們年齡差了很多,但玩BL遊戲總是熱愛大叔線的我,覺得,這兩人還是可以互相安慰的吧,比起徹夏我變得有點喜歡敏夏了,因為妄想他們有著奇妙的共犯結構和相似的傷,有點萌吧!

感謝看到這裡>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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